「聽著,我身上的彈孔不會比你少。」匡宇凝神,悠悠然望向窗外:
「我年輕的時候,遇到自己喜歡的女生,用盡全力卻發現對方像個木頭的時候,也會覺得很不甘心,甚至會異想天開,來個角度和施力點都很勉強的告白,一方面看看是不是會發生奇蹟,來個敗部復活;另一方面也乾脆求個『自爆後的解脫』。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舉動真的是蠢的可以﹗」匡宇好笑的搖搖頭。
 
「不過,在遇到了兩情相悅的對象之後,我更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合的來的對象,根本就是怎麼約都約的出來、聊什麼話題都接的下去、走在一起的時候說不出的融洽自在;對我沒感覺的女孩則恰恰相反,電話要接不接、談話氣氛就是炒不熱,一起走路的時候對方也總是刻意保持三步的距離……」

匡宇頓了頓:「遇到這樣的對象,又何必告白呢?給彼此都留個台階下,還能維持最基本的友誼。就算你心裡有再多的不甘,也一定要留下最後一張僅存的王牌―─保住自尊、優雅退場。」


「這樣,才是成熟男人應有的風範。」匡宇肯定的,劃下重點。

阿塞表情複雜的停下筆。
腦中似乎正在快轉著,多年來被拒絕的種種種種。


強摘的果實不會甜,為了摘果子摔的滿身黑青,更是讓人滿腹辛酸。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冷眼看著果子說我不稀罕?還是找更低更好摘的那顆下手?
都不是。


一個字,練。

練身手練腦子、練毅力練內在,直到你沒有到不了的高度為止。


「而且阿塞你要了解,女生的冷,往往也是一種很合理的自我保護機制。」
匡宇轉頭看向我,問:「貝兒,關於這點妳有什麼想法呢?」

這可問對人了,我橫看豎看就剛好是個女的,也充分了解女生耍冷的原因。

「三個字,」高舉雙手,我無條件附議:「對!對!對!」

說到這個主題,我的感受就有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世上怪咖何其多,你什麼時候看過有男生頭上貼著分類標籤:劈腿男、吃了就跑男、狼心狗肺男、專搞曖昧男、骨氣缺乏男……或是有人會在初次見面的時候,自我介紹如下:『嗨,很高興認識妳,我看起來人模人樣,可是其實正在蒐集十二星座交往經驗,現在還缺天蠍座和牡羊座的女生沒有把過,而且我這個人平常不太愛發脾氣,頂多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實驗看看,女朋友的頭跟我房間牆壁哪一個比較硬……』

重點來了。

「並、沒、有―─好男人壞男人,乍看之下都是人。」 

在破音前,我暫停。
對匡宇和阿塞做了個「等我一下」的手勢,打開包包拿出一顆喉糖。
剝開,含著。

繼續:「所以,女生挑男朋友,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幾乎有點像閉著眼睛在玩恐怖箱遊戲;我們可以運用想像力,概略猜出形狀軟硬觸感,可是在箱子上的黑布還沒有掀開、男女還沒有進一步交往之前,誰知道我們遇上的是真命天子、還是王八羔子?」

阿塞邊聽邊偷笑。
我越說越慷慨激昂:「所以不要覺得女生的冷,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變色龍要換顏色、蝸牛要背硬殼、女生要適度耍冷,這都是大自然之中,生物自我保護的一種天然機制。」

深呼吸,調息,報告完畢。

匡宇點頭,阿塞拍手。
兩人都深深贊同。


「貝兒的確說到了重點,」匡宇稱許的對我微微一笑,從容的接下話題:
「阿塞,所以你得用對方喜歡或者能夠接受的方式,來慢慢融化女生對男性的不信任―─這種不信任感,在正妹身上特別明顯。」
 
沒錯!正妹身上的感應雷達似乎特別敏感,只要方圓百里之內出現對她們別有意圖的雄性生物,馬上啟動保護機制,警報器逼逼作響。

「因為她們遇過太多男生,主動接近她們就只是為了一個目的:把她們弄上床;或是完全不了解她們就毛遂自薦想當白馬王子;再不然就是先偽裝成普通朋友的身分,再伺機而動,爆出讓人措手不及的真愛大告白。」

匡宇語帶遺憾的說:「危機四伏、草木皆兵,害的她們只能高築城牆,對眾騎士冷漠以對,最後步入正妹的宿命,成為殺人不眨眼的『終極發卡機』。」

「恩……原來身為女生,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辛酸阿……」阿塞若有所思,沉吟著。
他的感想……怪怪的,這傢伙有聽到重點吧?

「貝兒,辛苦妳了。」阿塞突然肉麻兮兮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體恤。

我抖了一下。
怪窩心又怪噁心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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