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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努力思考,牆壁和你之間,有何不同之處。
今天,叮咚,答案出爐。
 
牆壁和你,同樣冷而絕決。
但牆壁不會轉身離去,在我試圖靠近它的時候。





親愛的,而今我才知道。
關於「理解愛情」這件事情,我擁有的,也只不過是和世人同款同式的一種,誤解:
 
我們總是以為,愛情具有奇效。
它能殺死寂寞、殺死貧乏、殺死平淡無趣。
 
甚至,還能為你殺死蟑螂、蜘蛛一切讓你頭皮發麻的討厭生物。
(如果,你的情人不怕節肢類生物的話)
 
事實上, 遇見了彼此之後,我們依然寂寞、貧乏、平淡無趣。
 
遇見蟑螂蜘蛛的時候,我們同聲尖叫,互不相讓。





你打開你的電腦,我翻開我的雜誌。
 
「shit!」你在被怪獸攻擊失血的時刻,低聲輕罵。
「shit……」我在欣賞新款名牌包的目錄時,以氣音怨嘆自己不爭氣的荷包。
 
籃球和酒吧的man’s talk,你的六日。
購物和午後的姊妹聚會,我的週末。
 
誰比較精彩,不分上下。
誰比較貧乏,難分軒輊。









「愛情裡,越在乎的人,就越趨於劣勢。」
 
忘了在什麼地方,曾經,我讀過這麼一種說法。
來路不明的短短一行句子,居然成了我你之間相處的最高指導原則。
 
砰!
比賽的槍鳴聲響起。
我和你,按兵不動,冷眼對峙。
 
這是一場「越不在乎,贏面就越大」的可笑比賽。
 
我小心翼翼,不在你面前掉一滴眼淚。
深怕這些小小的液態顆粒,會毀掉我苦心經營出的冷絕姿態。
 
因此,我總是轉身。
在它們洩底墜落之前。
 


 

Pub裡,聲音蒼涼的女歌手,蹬著腳下的高跟皮靴。
小小舞台上,混雜著紅黃藍綠,多彩的光。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婉轉的低音調,女歌手蹙眉。
 
我輕聲跟著哼唱。
 
月河。
這是我,最最喜愛的一首英文老歌。
初識之時,你曾熱切的問我,最愛聽的歌是哪首。
 
我以過度輕飄細扁的嗓音,為你哼出一首有失原味的「月河」。
你張著耳朵,瞇起眼睛,細細品味這首歌,以及眼前的我。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歌已經唱到了尾聲,第四次,我望向你。
你把玩著手中的銀質打火機,自始自終,眼神不曾滑向我。









菸和酒,和你,同樣有害健康。
前兩者,傷身。
 
後者,傷心。









午夜十二點三十,侍者們據守入口,以低調的笑意迎接來客。
玻璃之門,開啟又闔上,闔上又開啟。
 
望外,是黑洞一般的深夜。
向裡,則是虛擬成白晝的,更大空洞。






 


噓。
忍住。
 
哭了,就輸了。
我說過,這是一場誰在乎,誰就是輸家的遊戲。
 
這不是一個適合眼淚的場所。
這不是一個適合示弱的世界。




 
誰是贏家,咱們心照不宣。
不真誠的戀人,在愛情的空殼子裡,背對背,蜷縮。
 
我你雙雙,敗給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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