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景象,分為兩種。
一種,是你與我一同看去的風景。
另一種,是我獨自面對,沒有你的,視角。
 
前者的溫度,暖的。
後者,則終年濕寒。











一個、兩個、三個……
路人無預警地現身,緩步或是快走,而後隱入巷弄。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一個,是你。
 
眼睛,自己跟自己遊戲。
不斷期待、跟蹤、捕捉。然後落空。






這不是一個「推開門,發現你等在外頭,笑著對我大喊surprise」的遊戲。
門內,門外,我知道,你都不在。










好久以前,你送的玫瑰,早已走過乾燥,進入風化。
你遞花給我時的神情,卻被我小心的養在水中。
 
至今,仍持續吐芽綻放。










兔子眨著大眼睛,似是想要追問我落淚的理由。
我兀自啃著紅蘿蔔。
 
轉頭,看向牠,以一對鮮紅而疲憊的眸子。






「很高興認識你。」故事的開端,總是這麼說的。
「很高興離開你。」為什麼結束的時候,誰都沒能如此灑脫。






薯條是我的,冰淇淋是我的。
啃不完的漢堡、喝不下的可樂,總是由你無條件全額接收。
 
麥當勞叔叔,和你,總是很樂意接受我小小的任性。





最近,連看哆拉A夢,都讓我酸楚欲淚。
尤其是,看到大雄在胖虎小夫的欺凌之下,很沒骨氣地逃向哆啦A夢,然後爆出千篇一律的無賴哭聲:
「哆啦A夢,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
 
哆啦A夢總是善良又懂事。
大雄則永遠不長進,軟弱且幼稚。
 
這樣的組合,很不平衡。
卻衍生出無限的溫柔,和包容。











每個公共場所,都會標示著緊急出口的位置。
然而,誰會去多看一眼呢?
 
這樣的說法,我從沒跟你提過。
說了,你或許會回報我,以一朵不置可否的淺淺笑意。











椅子,空的,蒼白而無血色。





在對話和對話之間,光線悄悄地填充進來。






「如果我們分開,你會想念我多久?」那天,我問。
你有點苦惱的,靜靜的思索了好一會。
 
「一輩子吧。」
 
我滿意,且得意地收下了這個答案。
 
如此愚蠢,那日的疑問句,這樣的我。
人總是渴望收藏一些,無可求證的飄渺答案。










我總是喜歡偷看抽菸的女人。
觀察她們的姿態,猜測她們的心緒。
 
然後,自以為是地做出「她應該是在思念某人」或是「她剛跟情人吵架」之類的概略結論。
 
一種無聊的小遊戲。
無傷大雅,無益腦力。
















血紅色的沙發,像一枚巨大化的心臟。
窩在上頭,同時接受到放鬆,和放蕩這兩種訊息。











坐在moss burger裡,你專注在手上啃了一半,體積過小的起司漢堡上頭。
我則頻頻抬頭,仰望垂掛而下的罩燈。
 
「要吃嗎?」咬下最後一口食物之前,習慣性的,你總會這麼問。
「你吃就好。」我從沒說過,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習慣。
 
燈還在。
漢堡繼續供應。
 
消失的是你。以及那句例行性的問話。










 
再見了。親愛的。
這句話。其實,我沒能來得及說。
 
沒有寫下句號的故事,是不是,就可以無限期地,保留接續的權利?


另一個愚蠢的問句。
收藏在我滿是飄渺答案的,寂寞箱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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