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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文章裡,常常出現「寂寞」這個主題。
不知是因為先天哼哼唉唉的不耐痛體質使然;還是因為深深明白,除了肝膽脾胃腎之外,寂寞是另一種與人體共生的器官。
 
這個世界像一個超大的培養皿。
親情、愛情、友情……每一種關係的濕度、溫度,都可能隨時滋養出各種型態的寂寞。
 
關於寂寞的書寫,無法終止。
 
國中、高中、大學的時期,寂寞的定義很簡單。
一個人去合作社是寂寞;一個人吃中餐是寂寞;分組活動落單是寂寞。
只要啟動「一個人」模式,寂寞病毒就能長驅直入。
 
某一天,愛情加入,寂寞的意義開始質變。
 
伸出的手沒人牽,會寂寞。
牽著了,卻又走不遠,同樣會寂寞。
 
愛情,讓寂寞成為一種極端數值。
可能趨近於零,也可能膨脹成無限大。
 
 
這幾年來,又發現寂寞根本不是一種數字問題。
單數一個人、雙數兩個人、成群結隊一大票人……
伸出手指頭,我們可以輕鬆的計算人數;卻沒有一種試紙,可以精準的測量出寂寞的濃度。
 
一個人散步,不斷張望,其實希望身邊不只有一片薄薄的影子。
兩個人對望,瞳孔裡的訊號一格都不剩,彼此收不到理解。
同桌的友人歡放嘻鬧,你微笑以對,其實世界卻早已被按下靜音,你聽不到身旁大笑的聲音。
出聲,卻發現自己也已經被消音。
 
 
缺乏了真正的理解,寂寞於是和身旁的人口數目,等比級數增加。
 
我花了很多年,治療寂寞的毛病。
從呼朋引伴,到努力習慣獨處。
 
於是寂寞對我而言,就像反覆書寫的同一個字。
映在眼中,逐漸變的古怪。
像同一個字,又像另一個字。
好像寂寞,又好像不再寂寞。
 
把寂寞搬上手術台,解剖研究了無數回。
我這才發現,它並非侵入人體的外來物種。
 
寂寞與靈魂,本為雙生。
 
 
「也許,並不需要切除......」我開始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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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兒老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