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
女人的頭髮,長到一個程度,就會自己生出靈魂。
每當你的手,溫柔地撫過它們。
聽到了嗎?
我的每一縷髮絲,都在齊聲輕嘆:
愛我,多一點。
請再,多一點……
被你牽過的手,從此,再也無法容忍落單。
這算是一種,什麼樣的病症呢?
離別之後。
有你的記憶,開始緩緩地,褪去顏色。
只記得,曾經深深愛過某個男孩。
你的唇齒溫度、微笑弧度,卻漸漸成黑成白,失去彩度。
所有不被允准進入的場域,都該用黃色膠條,不友善地封鎖住。
為何記憶,卻總是門戶洞開?
每每不慎踏入。
總讓我疼的,逼出淚來。
光和肌膚,玩起親吻的遊戲。
想念,成了一個透明而晶瑩的秘密。
串上鍊子,掛在胸口。
一戴,就是好幾個年頭。
車窗外,世界兀自快轉。
轟隆隆,把躺臥在軌道上的舊日時光,集體碾碎。
月台上。
人們聚合、揮手、離散,然後彼此想念。
或是。
彼此相忘。
我偷偷地,把從你房間窗戶望出去的景致,複印在記憶裡。
那是一方狹窄的天井。
終年黯淡,連光線都吝於造訪。
竊取,和你最親近的景致。
然後慎重地,把它收納在腦海中,最珍貴的地段。
便於,日後的反覆懷念。
以及,冗長的自我折磨。
現在。
和你一起偎在客廳裡沙發上的,是什麼樣的女孩呢?
她會否蜷在你膝上,溫順似貓?
或是,在你沈睡的時候,用指尖,輕拂過你的睫毛……
當你半寐半醒之際,是不是,曾經將她誤以為是我?
就算只是一瞬間,也好。
我需要這種無意義的,可笑虛榮。
噓。
這是一場。
隱匿而無聲的。
貓樣把戲。
昂起脊椎。
故作優雅。
全世界,沒有人會知道。
我的心臟上,都是。
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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