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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班的印象,除了愛玩還是愛玩。
 
長相,眼神,說話時的調調,
在在都明示了,他隨性而隱約的壞男人天性。
 
當然,所謂的壞男人,並不是狹隘的只能定義成,
回家會掀桌子甩巴掌,逼老婆交出奶粉錢,好去賭博或揮霍的那種壞。
 
班的壞,是一種你奈他不何的那種壞。
 
女人有很多粗糙卻有效的撇步,可以初步控制男人。
哭,鬧,或冷戰,或熱吵。
 
很多時候,男人不是自知理虧而心悅誠服;
而是以一種「好啦!我怕了妳了!」的息事寧人心態,舉白旗好求安寧。
 
而班是那種,妳無法用此種簡單方式控制的男人。
他的壞,是一種高度保持自我,高度不受干擾的一種淡然。
 
當然班是不缺女人的,他手機裡面總有很多女人的號碼。
「懂得遊戲規則的女人。」他給那些女生下了簡單的定義。
 
「喔,炮友吧?」我在心裡面重新幫他定義一次。
 
回到主題,前幾天在msn上看到班,我們閒聊起來。
其實除了問他的感情狀況,我不太知道要跟他聊什麼。
就像你會跟麵包師父聊,怎麼製作麵包。
你會跟老師聊,學生有多難教。
所以我跟花花公子,聊他的狩獵戰果。
 
意外的,他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對象了。
一點驚訝,很多懷疑,我繼續不著痕跡的探問。
 
「如果說過去一年半之中 我只有一次 ... 你應該是打死不相信吧…」
班口氣帶點自嘲的無奈。
 
「咦?!這是我今年聽過最離奇的事情,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你怎麼變那麼乖?」
我忍著不要吐嘈的太明顯。
 
「I've lost the loving feeling……」他落寞的冒出一句英文。
 
「前幾天,朋友介紹了個女孩讓我認識。
可是我發現.……我好像已經沒有談戀愛的熱情了……
真糟糕……不過,不是對象的問題,老實說 對方還滿優的...」
 
班的語氣看起來,真的有些懊惱。
 
我腦中浮現他電話裡面,一整串的候補名單。
 
我曾經因為喜歡吃吐司,而整整快三個禮拜,每天早餐吃白吐司。
後遺症是,我現在看到吐司就覺得反胃。
 
我偷偷猜想,班和女人的關係,是不是就像我和吐司的關係。
然而班,自有他一套解釋。
 
「每一次的相遇都要付出,重新去認識一個人,
 並且喜愛她的一切,花心思去了解她。」班說。
 
「每一次的付出,都切割了我的心。」他字句都是黯然。
 
「所以,你的心,切割殆盡了?」我問。
 
「妳知道嗎?
就好像重灌電腦程式一樣,要先清除之後才能加入新的。
可是我無法清除記憶,那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許許多多的片段,在我的記憶深處保存著,
等到有一天,因為某個情境,或事件,
全部的記憶,又像鬼魂一樣飄出來……」
 
 
「我累了。」班說。
 
三個字,為他多年的情感揮霍,下了結論。
 
我不知道那個結論,是最終句號;
還是下一段長篇前,刻意低調的空白頁碼。
 
 
我想著所謂的額度問題。
 
想著以前陪伴我度過早餐時光的,那些白吐司。
想著我見過的,班的那些女人的臉孔。
 
也許我會重新愛上吐司。
也許班會重新開啟遊戲。
 
 
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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