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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本來打算夾點小菜到碗裡的我,足足呆掉好幾分鐘。
我知道阿塞是認真的。
雖然他用詞有點白痴。

當一個人下定決心有所改變的時候,他看起來就是會有點,恩,說不出來的不一樣。

這樣很好。
米蒂、我、咕嚕、阿塞一起用稀飯象徵性的舉杯,慶祝這個充滿動力的第一步。
輕粥已過萬重山,阿塞的帆才正要揚起。 
 

 
阿塞開始透過電子郵件,像匡宇請教一些課題。
我則開始和阿塞一起進行肉體磨練。

我最痛恨的運動項目―─跑步。

「貝兒,我還以為妳是一個手無扶雞之力的弱女子哩,結果妳居然可以撐完兩千……」
  阿塞痛苦的前進,一邊佩服的對著同樣氣喘噓噓的我,說著。
「沒錯,我的確很討厭跑步」我吃力的回話,兩腿充斥著教我生不如死的超高濃度乳酸:
「其實早在你約我之前,我就已經開始逼自己跑步好幾個月了……」
 
「別的不挑,偏偏選一個自己最討厭的……妳這又何必……」阿塞的臉扭曲成一團,慘白的像一張被揉爛的A4紙。
「不知道耶……我就是很自虐……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可以克服對跑步的厭惡,那就沒有一種運動是我不能嘗試的……」我兩眼翻白,幾乎瀕臨斷氣的邊緣:「我想走那種激烈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澎湃路線……」

一個偶吉桑用高速超過我們。

「喔喔喔,被超車了,阿北用行動來表示對我們的輕視……」阿塞心有不甘的仰天長嘯,嘗試用加速來雪恥。
「年輕人不要跟老人家計較,套句九把刀說的:慢慢來、比較快……」
 「蛤?妳說啥?」阿塞遙望著阿北屁股上逐漸遠去的車尾燈,力不從心。
「那是九把刀的一本書啦,意思是說:很多時候放慢速度,反而會有更好的效果。那本書還不錯看,下次借你看……」

可惡,還剩下五百多公尺,我超想切西瓜。
「妳想幹麻……」阿塞對著突然往操場中間橫跑過去的我,大叫。
「紅顏容易薄命,我才不想因為跑步這種事情而暴斃!」我對他扮了個以醜女為主題的鬼臉。
 
一個人跑步就只是單純的累積乳酸;兩個人跑步則多了很多無聊趣味。
我跟阿塞三不五時在大操場上演「某人偷切西瓜,另一個人大喊妳想幹麻」的重複戲碼。
每次超我們車的,都是同一個囂張的偶吉桑。

腿還是酸的要命,呼吸仍然急促的像要斷氣,阿塞卻漸漸可以跟阿北並駕齊驅了。
我則訓練出可以將西瓜切的筆直漂亮的,好刀法。


除了規律的運動,阿塞的進修課程也如計畫進行。
除了有一次因為急性腸胃炎發作,拉肚子拉到連三魂七魄都快一起噴出來,阿塞不得不忍痛缺課,其它時間他出席率之完整、聽講之認真,讓我忍不住想雙手雙腳加起來,送他四個大拇指。
「這是我上課的筆記,妳有沒有興趣看看?」有時候阿塞會突然拿出筆記,煞有其事的請我批閱。
我笑瞇瞇的翻看。
「錯字很多,但是學習精神一百分。」我用手指打了個隱形的勾。阿塞不好意思的搔搔人中,笑開了。
 
我們嘗試把咕嚕拖出來一起跑步,他嫌太累說什麼都不肯。
「米蒂也有來喔。」阿塞使出大絕招。

結果咕嚕不知道從哪邊弄來那種騎自行車的專業緊身衣,全副武裝的準時出現在大操場。
發現米蒂根本就沒來,他十分不爽的穿著那套跟跑步完全無關的緊身衣,坐了路邊挖了二十分鐘的鼻孔。
然後下次怎麼騙都騙不出來了。
看來,魔界生物的智商,比我們人類想像中的還高出許多。
 

我跟米蒂最常相約的義大利麵店。

「妳看,鄭匡宇跟阿塞通信的內容。」我從包包裡掏出折的小小的紙張。
「妳還特地印下來阿?轉寄給我不就好了。」
米蒂接過,攤開紙張。

我有個奇怪的習慣,養成的原因來自於對傳統書信的想念。

以前大家都用紙筆來傳達訊息。封封書信放在手心,會形成一種輕盈卻微妙的重量感。
我至今還留著十幾年前收到的一些信件。
我喜歡那種直接用手觸摸信封,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張,接著就有很多東西躍然紙上的復古感覺。   
所以我會把一些別有意義的信件,列印留下。

米蒂纖長的手指頭托著下巴,仔細讀著信件。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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