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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愛,除了彼此看的順眼之外,還有什麼必備的基本條件?」
如果你問Eva這個陳腔濫調的老問題,第一個從她嘴裡脫口而出的回答,肯定不會是經濟穩定、學歷相等、價值觀契合―――
而是:他老媽也看妳順眼。
「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長輩會喜歡的女生。」黑而濃的煙燻眼妝,將Eva的眼睛框出一種貓才會有的神情。
慵懶、冷淡、戒備、伺機逃離。
狗習於奉獻,貓則習於接受奉獻。
對全天下的母親來說,將心愛的兒子托付給一隻誠實良善的犬類女人,遠遠好過交給一隻神秘傲慢的貓類女人。
白皙纖細、媚視冷艷的Eva,單看外在,容易給人難以伺候的「公主型人格」聯想,對於此種誤解,Eva沒好氣的淺淺一笑,搖頭解釋:
「其實我很照顧男朋友,也沒有差遣或是踐踏男人的傾向,幫男朋友整理房間、切切水果、甚至煮些簡單的菜飯,對我來說都不成問題。」
「我不是那種等候男朋友差遣的女生;不過,也不是那種把隱形皮鞭握在手上,隨時抽上一把,好讓男人服服貼貼的女王。」
旁人對自己的錯誤聯想,Eva一向懶得出聲抗議,「別人對你,總有太多缺乏考證的評價,要一個一個去澄清、去解釋,做人豈不是太辛苦了?」對Eva來說:「氣急敗壞、解釋再三,就是一種狼狽。」
可以讓貓兒暫失冷靜的,非逗貓棒莫屬。
可以讓Eva失去優雅的,則是男友生命中,令一個舉足輕重的女人:他的母親。
穩定交往一年後,男友帶Eva到家裡吃飯。
「這是第一次,我為了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整夜失眠。」Eva翻箱倒櫃,找出最適合見長輩的洋裝,拿掉自己平時最愛的金屬大耳環,把捲髮挽起來,「朋友笑我,簡直就像去相親。」
Eva壓抑住翻騰的不安,好幾回,面對男友,她硬生生吞下即將出口的疑問句:「你媽媽會不會不喜歡我?」
那天吃飯,Eva只敢夾眼前最近的一道菜,短短兩個小時的會面,用盡了她一個月的微笑額度,在男友送自己回家之後,Eva疲倦萬分的往床上一倒,累的連妝都沒卸,一覺昏睡到天亮。
「朋友說,我簡直是在角色扮演。」
盡全力模擬「犬類女子」的Eva,反覆思索那天飯局,自己有沒有不小心露出貓耳朵、貓尾巴,畢竟男友曾經透露:「我媽希望我把戀愛當成找老婆,不適合的女生,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結果,他媽媽,不喜歡我。」
倔降如Eva,依舊沒問出「你媽媽對我感覺如何?」之類的直接問句。
只是,從男友再沒提過「何時有空?我媽還想再請妳來我家吃飯」,Eva就猜出了端倪。
「他媽媽對我的感覺,成為我們之間的抹不去的疙瘩,漸漸的,我們吵架的次數開始變多,有一次大吵過後,我失控的對他吼出:反正妳媽媽也不喜歡我!他先是一愣,然後面無表情轉身就走,我呆坐了兩個小時,心裡毛骨悚然,以前不管兩人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為爭吵收尾。」
「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即使是被判出局,我也要知道理由,」Eva從之後的陸續追問,整理出男友母親不喜歡自己的種種理由,其中包括:太瘦、看起來太嬌、不夠開朗、不夠健談……
「第一印象,是一種很難翻轉的東西。」之後在男友的撮合之下,Eva又和對方母親見了兩次面,沒有比第一次更好,餐桌上,三人的神情都難掩不自在。
「對方母親的接納,就像是一杯油,倒在兩人關係之中,會讓感情更生熱焰;對方母親的不接納,就像冷水,一杯潑下,兩人皆冷。」
再怎麼愛,都難以忽視等在前頭的必然爭端。
Eva於是生出離開的念頭。
即使是情淡愛稀而造成的分手,都難免讓當事人失落傷感。
情愛尚在,關係硬生生撕裂,更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痛。
「我忍著不接他的電話,也不打電話給他,簡訊不回,邀約不理,」Eva的毅然絕決,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最後一次,他到我家門口等了三個小時,我終於答應下樓,他拿出一片CD,說裡頭全部是我最愛的歌,他專程整理好燒給我的。」
「我接過CD,低頭看了好一會,抬頭,又看著他的臉孔……突然,狠狠的,我把CD往地上狠狠一砸,大吼著要他走。」
「在他面前,我死命忍住,一滴眼淚都沒讓自己掉,回到房間之後,才整個人崩潰,哭到幾乎昏厥過去……」
之後整整三個月,Eva沒有辦法進食。
食物一放到嘴裡,就吐,只能喝些湯水,喝完湯水,繼續流淚水。
悲傷撐飽了胃,卻讓她瘦成了一張淚漬班剝的紙片。
「當體重掉到三十幾公斤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會死掉。」Eva去看了心理醫生,在滿面愁容的家人面前,努力吞下稀飯,一匙又一匙。
「我沒有死,只是,很遺憾的,有些細節我還是沒辦法忘掉……我記得我砸壞CD時,他臉上的哀傷表情;記得他轉身走開的瞬間,我心臟啪一聲撕裂的聲音。」
儘管悲傷仍在,對於下一段戀情,Eva依然有著期待:
「遇到一個他愛我,他媽媽也喜歡我的男人,然後,我就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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